打工换宿点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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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so (2017-2018 德国)


问︰你来自哪里?
答︰香港。

问︰你什么时候参加工作假期?
答︰2017-2018。我在28岁申请工作假期,29岁出发,30岁回港,算是个高龄工作假期参加者。其实我在大学毕业后就已经想去工作假期,但工作头几年后觉得事业方向未定,直到29岁确立了事业方向,又储了些钱,便比较放心去工作假期。

问︰你曾到哪里工作假期?为什么会选择那个地方为目的地?
答︰我去了德国工作假期,因为我想尝试到非英语国家生活,又觉得亚洲国家太近了,便想去欧洲。欧洲国家中,德国予人感觉较务实和有系统,所以便选了德国。我只在出发前的三个月内学了很皮毛的A1程度德文。

问︰在工作假期期间,你曾经做过什么工作?你又有修读什么短期课程吗?
答︰出发前上网看过一些关于德国工作假期的数据,知道若不懂德文,又无诸如计算机或工程等方面的一技之长的话,多数只能找到餐厅工作(打黑工),所以已有心理准备,也储了较多钱才出发。但我始终不是拥有无限金钱,而我的目标是在这一年内沿东南西北游历德国一圈,所以便想到一个比较省钱的方法——打工换宿(透过做义工换取免费食宿)。
第一份换宿工作,是在德国南部一个家庭式经营的火鸡场照顾火鸡BB。火鸡BB一开始很可爱,但长大了一点后便开始啄我了,有时喂食物、换水会好狼狈。虽然会弄得一身鸡味,但这次换宿是个很好玩的体验,却令我不会再想吃火鸡了。记得有一次要送火鸡去屠宰,我们在前一天,在货柜车铺上干草,将它布置成火鸡睡觉的屋,就哄骗火鸡上车,那时觉得自己是坏人,毕竟是自己照顾过的火鸡啊。Host(换宿主人)一家待我超级好,我在这里逗留了一个月,他们在这30天里每天煮给我的菜式也从不重复,又会带我去party(派对)、音乐会等,都是只有当地人才懂得去的地方。
第二次换宿去了一个同样在德国南部的动物农庄,那里还附设小型酒店和餐厅,也是家庭式经营,因为位置偏远,在森林地区,旅客并不多。本来以为在动物农庄工作会非常有趣,后来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,照顾动物其实包括动物的便便,每天要担走对我来说很重的牛屎、马屎特别吃力。
到冬天时便暂停了换宿,去了旅行避寒,之后我来到德国东部,在柏林附近的莱比锡(Leipzig)找了房子,住了三个月。我报读了当地NGO(非政府机构)的免费德文班,但课程当然不是很有系统,都是教一些简单句子。其他同学主要是难民,而我是那里惟一的亚洲女生,所以他们觉得我很特别,又会向我学中文。有一个叙利亚家庭见我自己一个人来,以为我是个可怜的孤女,便说可以帮助我,又带我到他们的家吃饭,很搞笑。但我只读了一个月便走了,因为后来有一个伊拉克同学whatsapp我向我求婚,可能是一些文化差异的原因,令他以为我喜欢他吧,所以就避开不去上课。
下一站就去了北边,到汉堡打工换宿。Host是一对女同性恋情侣,她们有两个小朋友(与另一对男同性恋所生的)。在这里的工作也是种植、喂鸡、周末时在花园里售卖农作物等。在这里我是住在露营车里,虽然很有趣,但住一个月就够了,因为要开很强暖气才够暖,而下雨时又会很吵耳。
我亦试过在莱比锡为一间展览公司做过短期的动漫展销售工作,随后便跟着老板娘到德国西部不同地方摆短期展览(例如︰科隆、杜塞道夫),中间不用开工的时间便会去旅行。
后来香港的朋友来找我,便一同在东欧旅行,我在布达佩斯(Budapest)时不幸染上床虱,那时又找到了一份波兰的打工换宿工作,便挣扎到底还去不去,最后还是去了。起初host看见我全只手臂都是一挞挞咬痕,我以为她在嫌弃,但原来她是一个生物学家,熟悉植物,之后混合一些精油让我涂,很快便治好了我的虱患。这里是一间百年老宅,host取得了营运NGO的funding(资助),在这里举办儿童工作坊。我的日常工作是打扫、整理花园,host也试过让我开班教中文字。

问︰请分享你在工作假期中一个最难忘的经历。
答︰每一次打工换宿都很难忘,因为都是在香港不会遇到的经历。尤其是第一次在德国南部换宿,首次与德国人同住,认识了他们的各种生活习惯。其中最难忘的,是原来德国人会要求男人坐着小便!据host所说,这现象在德国很常见。旧式德国马桶的设计与香港的马桶有点不同,较容易导致水花四溅,而当地又有很多shared flat(分租单位),男女会共享厕所,所以有人会在厕所里贴上要求男性坐着小便的告示。我觉得很神奇,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情,但如果不是跟德国人一起住,就未必会知道他们起居饮食等方面的小习惯。
第二次换宿,因为我的德文不好,而host的英文也不好,双方无法沟通交流,起初觉得他们很冷漠,我又未能开放自己的心。加上我做事很慢,便会猜想他们会嫌弃我在白吃白住,所以有点不开心。但在我离开的时候,他们送了手套给我过冬,事后我回想,便觉得他们未必如我本来所想的那样差,只可惜沟通上的障碍造成了误会。
第三次汉堡换宿,其中一个host曾是当地电视台著名清谈节目的幕后工作人员,而我以前在香港则是做记者,她也有留意香港的时事,所以大家很有话聊。她还带了当地电视台来家里拍摄一个关于换宿的节目。
最后一次在波兰换宿的host有时会用课室里的projector(投影机)播电影给我看、带我去音乐会,他原来也对中国文化有兴趣,家里有本《道德经》,又喜欢看《卧虎藏龙》,我就介绍了〈沧海一声笑〉这首歌给她,她还叫我翻译,而我当然翻译不了。

问︰工作假期为你带来最大的收获是什么?
答︰对自己认识多了很多。我外表似是来德国几个月就会捱不住要回香港的类型,但结果我竟然捱到了。虽然我从前也有试过一个人去旅行,但去工作假期和以往游乐式的旅行很不同,觉得自己比想象中独立、具抗逆能力和适应力。

问︰对于那些打算到你目的地工作假期的青年人,你能否给他们三个贴士?
1) 
可以试去德国二三线城市居住,不一定是大城市如柏林。在大城市有很多外国人,确实可以用英文与人沟通,但如果你的目标是想接触多些德国人,可以考虑去一些周边城市;如果你的目标只是想去一个外国地方体验,那去柏林也没有问题。
2) 
当选择挑战柏林以外的地方,有较好的德文程度会好点,否则便要思考如何应付沟通上的问题。
3) 
德国租屋不时有骗案,所以搵屋要小心,可以加入不同的facebook或whatsapp groups,吸收不同人的信息,有不明白的地方便问人。

问︰还有没有什么是你想补充的?
答︰在外地生活,难免会遇到不少困难,但困难时候总会过去,到时你会发现自己能力又提升了一级,眼界也扩阔了,在这一年切实在学习「不如行万里路」的道理,那都是毕生受用的事情。

提提你:以上各个参加者的经验分享乃属个人意见,并不代表劳工处的立场。工作假期参加者在出发前应做好资料搜集,以取得最新和有效的信息。

(Chinese version only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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